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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以装扮遮掩身份,却遮不住五官轮廓,那秀眉清眼,于林浪月色的阴影下,也实在令人熟悉。
江蛮音把枪甩开。
她为了宴饮换下猎装,头上金簪摇晃,暗花细丝褶缎裙,苏绣为饰,一派端庄雅静,是明珠美玉。
丝毫看不出从前模样。
枪缨掠过草浪,季长风弯腰捡起,唉了一声,而后扬唇笑,带着嘲:“江蛮,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他啧道:“你混成这样,和一堆阉人在一块,也不怕沾染了骚气。”
江蛮音面色平静,扬袖指向身前,“季将军,营帐在那,本宫便不送了。”
季长风比她大个几岁,锋锐的眉眼磨砺出了些许沙砾感,皱眉样子也很刻薄,“当年你不明不白消失,东林子弟还念了许久,没成想真是几年不见,跟着阉党的五虎十犬锦绣度日,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江蛮音不为所动,任凉风拂眉,“季将军要是说完,也该走了。”
季长风拧眉看了她许久。
他拽了地上草叶,抹去枪尖的血,似有嫌弃道,“我以为你至少还会觉得羞愧。”
“薛止这么脏的人,你居然和他同流合污。江蛮,你可否记得少时愿景,还记得自己该手刃寇贼,杀奸除恶。”
季长风怒极上了头,而后又冷笑,“我现在瞧你真是恶心至极。”
他倒是劈头盖脸骂了个痛快,江蛮音却安静极了,布帕轻捂渗血的手掌,也按住丝缕痛意。
直到‘恶心’二字一出,她视线才回落。
江蛮音双眸平静,侧脸漾着残败灯火和月色,看着孤单伶仃,站在原地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