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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瞥她一眼:“你担心他?”
江蛮音垂着脸冷声道:“我是担心旁人。”
“不过是个只会写蹩脚酸诗的小吏,以下犯上,关进牢狱也不为过。”
那白狐到他手里,连声儿都不敢出,薛止掐着瑟瑟发抖的狐颈,一节节往上摸,“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臣。”
薛止把小白狐揉到不叫了,又重新塞她怀里。靠近时,音色突然一低:“咱家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江蛮音身子僵着,几乎是抖了一下。
她忍着气意,嗓音低到极点,甚至有些发颤:“你昨夜不如一刀把我们二人都砍死算了。”
薛止低笑,“我竟不知,娘娘还有这种癖好”
“薛止!”江蛮音止住他下面的话,又觉得这笑声格外刺耳,“我要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狐狸要回营帐,薛止在身后远远跟着,林间草地清浅,土地湿润,风声料峭。
却在必经之路,撞到两人在交谈。
那绯红官袍的男人,宽阔肩背落满月光,氤氲模糊的阴影中,听到脚步声,蓦然转了身。
一身仙鹤补子,结纽系得一丝不苟,袍角在风中拂动,眉眼清冷,正是苏临砚。
他身后的那位,是方才在宴半中请求赐酒的季将军。
苏临砚和江蛮音四目相对。
他没有见礼,在许久沉默中,看着她,低问了一句,“这般晚,怎还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