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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精神病院对我这种病人,最好的疗法就是切除额叶,但是我爸不同意,他们对我用的是轻微电击疗法。电流透过软片渗透我的躯体,那一刻我不能思考,我控制不住地痉挛、流泪、尖叫,这都不是我想要,我讨厌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严?汌盯着李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所以每一次去那里,经过那条街,路过那间早上总会很吵的学校,我都很讨厌,我恨不得冲下去,掐着每一个人的脖子,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太吵了,吵得我无法平静思考。”
“但是最后那一个月,我突然看到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吃东西是那么的”严?汌的声音顿了一秒,他用了一个词:“虔诚。”
但当时李检只是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因为包子对他来说并不便宜的价格,所以才吃的异常珍惜。
“我开始想要看到你,我明明讨厌那个精神病院、那个学校、那条街,但是因为你,我学会了期待。”
严?汌握住李检冰凉又瘦骨嶙峋的手:“我想要你用那么专注的眼神,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就像我看着你一样,不要让别的人分走你的目光,也不要为其他的东西后悔。”
李检却避开了严?汌的目光,他把手从严?汌手上拿走,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严?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在李检缓慢咀嚼,咽下一口饭菜后,他说:“把我爸妈的牌位从寺里撤走吧,他们不配。”
十八年前,父母对那个老人犯了罪,名为杀孽;十八年后,李检也对父母犯了罪,名为不孝。
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给父亲或母亲上哪怕一次的坟,敬哪怕一次的酒,他家中储物间的供台上也没有父亲或母亲任何一人的姓名。
他们终生不见,恐怕下一世也不会相逢,两场罪行中,谁都无法解脱。
在离开餐厅去天山疗养院前,严?汌抱着李赢从餐椅上下来,起身时瞥了眼李检方才坐过的位置摆着的餐具。
少了一把刀。
天山疗养院就在金桂枋车距二十分钟的山脚下。
一处庞大又清净怡人的高级疗养所,每一个房间,都是一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