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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从枕头地下摸出头天才给他的那个小瓷瓶,郑越愣了一下:“怎么,太医可说能用?”
“大概不行。”冉清桓飞快地敷衍了一句,皱着眉看着他,“泰伯说你之前被外力冲伤了经脉,还有毒物沉积,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越笑了笑,把被子拉到他肩头掖好:“哪个男人身上还没几道疤?还是少年时候的事呢,谁记得清楚不能用就算了,回头我再看看可有别的办法。”
他一只手搭在冉清桓的额头上,那手指流连在松松散散的头发里面,满满的全是怜惜意味,感觉到指尖的凉意,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恨不得代你受了这份罪……”
平时里带着些尖酸却没有恶意的挖苦,或者吃瘪时哭笑不得的假装怒骂,都在这一句低低的言语里淡成了不易察觉却不堪盈满的情意,仿佛千忧万难都化在了里面,涌上窝心的暖意。
冉清桓本来没有那么容易被这么个含含糊糊的答案给糊弄过去,抬头却看到了郑越的脸,乌黑的瞳孔里面不加掩饰的忧色,离得这样近……
不禁抓住他的手带进怀里,猝不及防地直起身子,飞快地在郑越颊上香了一口:“那哪行,累及娘子受苦,为夫岂不是要心疼死?”
脸上温润的触感和周遭新雪一般淡淡的、混着一点草药味道的清香瞬间包围了男人,偷袭成功的人登徒子似的笑,目光流转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郑越呆了一下,随即宠溺似的抽出手去揉他的头发:“挺精神的么,说,你是不是就是要偷懒不想上早朝……”
他这话还没说完,猛地被一声巨响打断。
“小冉!”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吓了一跳的冉清桓飞快地从郑越手里挣脱出来,多少有些不悦。
这不招人待见地大大咧咧闯进来的人正是尹玉英,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环儿,环儿细声细气颇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位大人性子好急,奴婢都说了主子卧病休息,他连话都没听完就直接闯进来。”
尹玉英脸上带着少见的焦躁,虽然没注意到屋里暧昧的气氛,见了郑越也不禁愣了一下:“皇上?”
郑越瞪了看了他一眼:“尹爱卿,再怎么亲厚,也还是记得本分比较好,卿这样算得上是私闯相府了,若是别人看到了,参你一本,可怎么说?”要么怎么老人说一物降一物呢,这三言两语的,竟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尹玉英说得有些讷讷。
他目光转了转,在冉清桓脸上停住了:“乖乖,小冉你这是怎么回事?”
冉清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尹大将军,你耳朵长着是留着出气的么?环儿刚才说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尹玉英不好意思地笑笑,偷偷看了一眼郑越,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我以为你装病,只是懒得上朝。”
一句话竟然与郑越刚刚说的如出一辙,冉清桓气结,郑越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上等绸子包着的小包,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太后托朕带过来的,据说是从哪里找的偏方,你多留心,不可着凉。”站起来看了尹玉英一眼,点点头,“没什么别的事情,朕先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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