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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多虑了,他不说,我也会记我哥的好。”季明川从领口开始往下扣扣子,“这些年我哥种树供我上学,很辛苦很不容易,我希望他过两年就能娶妻生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说到这,他突然向她摊开鲜为人知的东西:“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家里都是务农的,老家在大山深处,一个很贫穷的地方。”
姜禧虽然很吃惊季明川的出身和他的外表举止极不相符,却没表现出轻蔑瞧不起,她比较关注的是,种树能有几个钱,怎么可能只靠陈雾,多半是季明川他爸出的钱,季明川好天真。
“保安的工资不高吧,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车子,养不了老婆小孩。”姜禧头一回生出这么接地气的感想。
“是啊,”季明川轻笑,“所以我要努力读书,将来让他过上好点的生活,不再为了吃穿发愁。”
姜禧瞪了瞪眼睛,季明川对他哥也太好了吧。
“我回学校了,你和朋友们继续玩。”季明川撑伞。
姜禧发出不含强烈攻击性的咕哝:“你哥为什么偏偏是陈雾啊……”
去年小年夜跟爬山接触下来,她不是很喜欢陈雾这个人,连带着季明川都看不顺眼了。
话里是掩盖不了的抵触反感。
季明川走下台阶,语声低柔:“我会调去其他班级。”
姜禧愣住,之前无论她怎么冷落羞辱,他都坚定不移地跟着她。
这次竟然主动离开了。
姜禧望向走入雨中的高大身影。
感觉他的灵魂一下从单薄卑微变得厚重复杂,看不穿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熟悉的冷杉味道,姜禧垂头顺了顺身前的长发: “哥,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会是一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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