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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严总兵猩红的斗篷扫过门槛,鎏金鱼符在腰间叮当作响:"两位姑娘查案辛苦,本官特来送些茶点。"
陆云袖横跨半步挡住尸身,绣春刀鞘上的孔雀纹正对着来人咽喉:"总兵大人鞋底沾着硫银砂,莫不是刚从丙三渠闸口过来?"
"陆大人说笑了。"
严总兵笑着提起官袍下摆,靴跟处赫然粘着染坊特有的靛蓝泥浆,"本官方才巡视绣坊废墟,倒是在染缸残片里寻到件趣物。"
他掌心突然多出半枚翡翠耳钉,鎏金断口处隐约可见司礼监火纹。
沈知意袖中陶刀倏地出鞘,刀背精准磕飞耳钉。
那物件落地瞬间爆开硫磺雾,雾中竟显出半幅血绣地图。
"小心!"
陆云袖扯着沈知意急退三步。
毒雾腐蚀过的青砖上,血色纹路正勾勒出东宫偏殿的飞檐轮廓。
严总兵的笑声裹在渐密的雨声里:"沈姑娘可知,二十年前四十九名绣娘暴毙那夜,司礼监的铜炉焚了整宿的辽东香?"
他指尖摩挲着鱼符凹陷处,"那股子硫磺混着骨灰的焦香,本官至今难忘。"
沈知意突然抓起验尸簿掷向房梁,惊起三只灰鸽。
其中一只爪上缠着的金线在雨中泛着诡异幽光:"严大人不妨抬头看看,司礼监养的信使可比锦衣卫的鹞鹰精巧多了。"
刀光乍起。
陆云袖的绣春刀劈开雨幕,斩落的鸽羽间飘出半张血书。
沈知意凌空接住残页,泛黄的宣纸上留着云娘娟秀小楷:"七月初七戌时三刻,司礼监借走金剪十二把,言称要为东宫修剪火浣布。"
严总兵脸色骤变,鎏金鱼符猛地砸向地面。
机关触发的爆响声中,十二具描金棺椁破土而出,每具棺盖上都刻着双面绣坊独有的水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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