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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丁蔚然,我他妈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帮着浩子为民除害!”蒙阳拔腿就追,两个人闹了一阵,才算罢休,徐缭情绪缓和了下,这才能嘻嘻哈哈地过去跟导演组的几位拥抱,最后才轮到总导演刘正业。
刘老头生性傲娇,这会儿居然很直白,搂着徐缭拍了拍,跟他说了句话:“其实你这小子演丁蔚然实在太漂亮了点,可你演好了,这就够了。”
徐缭就站在那儿,眉清骨秀,漂亮地不像个底层出来的坏蛋,他阴郁又苍白,带着点病态恶毒的美感,普普通通的丁蔚然脱了形,框架被他撑开来,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丁蔚然。杀青戏是丁蔚然对何游星起杀意的那一场,他的退场戏早在关莫磊第二天就拍完了,这会儿妆容还有点稚嫩,是个刚入江湖的年轻人,风华正茂,看起来就还有长久的前路要走。
刘正业眯着眼看他,忍不住笑了笑,他想:挺好的。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中了徐缭的泪点,顿时跟个拧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往外泄洪,搞得刘正业也有点儿鼻酸,就捏了捏徐缭的脖子,跟给猫顺毛一样,劝道:“行了,你小子前路长着呢,这时候就哭成这德行,也不怕以后被当黑历史。”
徐缭破涕为笑,正巧身边应肃递上来一方手帕,他就拿着手帕擦了擦脸,刘正业一拍他脑袋,跟他说:“去吧,别碍着我们拍摄了。”
得,白感动了。
汪甜回去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等徐缭卸妆换了衣服,清清爽爽地窝在了保姆车里头,应肃跟木媛通话,对方做了个新方案递上来,值得考虑,他结束后通话后仍在思索,直到身边拱上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他瞥了一眼,是徐缭。
青年压根没经过应肃同意,无声无息地埋在他肩头哭了起来,在片场竭力压抑的那些情绪在此刻喷薄而出,全然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接受。
应肃给不知所措的汪甜使了个眼色,让她到后头去吃巧克力,对方心领神会,瞬间就没影了。
“哭什么。”应肃抽了桌上纸巾给他擦眼泪,之前那方手帕上擦花了徐缭的妆,脏得让人没法忍受,他干脆就丢了。
“不知道。”徐缭吸了吸鼻子,眼睛红通通的,“就是……忍不住。”
曲终人散,戏落幕就收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应肃无波无澜,不为任何动心。
“应肃。”徐缭忽然抓过他的手,毫不避嫌地直触肌肤,惹得应肃略有些皱眉,然后手心就贴在了对方胸口处,掌心里是不断跳动的心跳声,他如触电般想收回手,无奈艺人这会儿仿佛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愣是让他动弹不得。
徐缭脸上仍有泪,他使劲抽泣,语调哽咽,却满是喜悦之情:“这里,这里好一点起来了,我感觉到了。”
应肃半晌无言,他静静顺着掌心聆听对方的心跳,觉得并无意义,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人的悲喜并不共通,他能理解,却不意味着能够感同身受,因此只觉得这时徐缭的花脸实在难看无比,还剩下一点淡淡的欣喜,艺人状态好转,代表他的压力也会缩小。
然而长久的自律使得恶毒言辞无法挣脱唇舌束缚,应肃沉默片刻,只是轻轻叹息道:“那很好。”他眉目温和,彬彬有礼,给了徐缭不该有的错觉,于是投身入怀,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不容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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