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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此处等你,我们还要去保安门附近那暗娼馆的你忘了?”话说多了,胃里那股汹涌翻滚的势头立马又涌上来,他赶紧捂住嘴,在胸口顺了好几下,“愣着干嘛?快去快回!”
卢湛忍不住扬扬嘴角:“哦。”
夕霏蒙蒙,湖面扫过的风都带着阵阵湿意,湖岸水藻亦漾开淡淡土腥。
裴晏轻叹一声,今日无端多了这许多线索,真真假假,他还没空细想,只觉好似被什么东西在牵着走,依旧是茫无端绪。
吹了会儿风,胸中潮涌总算是平复下来,水波粼粼如刀,切开那湖面上映着的赤朱丹彤。
裴晏本想远眺残阳,一回头,却正迎上画舫里那倚窗眺来的目光。
她也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手懒懒地撑着头,似笑非笑,与他相望。
隔着风,隔着水,隔着袅袅垂柳。
日暮匆匆,须臾便暗了下去。侍女提着两个灯笼挂在了画舫船头上,又徐徐离去。身后不远处,凤楼里已是灯火通明。
裴晏入了定似的一直站在那儿,那船上的人也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在较什么劲,反正谁也不先移开视线。
“大人,你在看什么?”
卢湛方才隔老远便唤了几声,裴晏却似被水鬼勾了魂,全然没听见,他这才走近。
“没什么……”裴晏回神看了他一眼,“怎么去这么久?”
卢湛把在李规那碰壁的事简单说了下。封城的文书倒是批了,却推说府衙已散值,明早可能赶不上通知各城门。卢湛只好拿着文书,把几个城门都跑了一遍,这才回来。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卢湛没好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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