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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的病……很麻烦。
但,还不至到令我鬼医一筹莫展的地步。
这便是镜无尘转身而去时丢给冰隐的一句话。那样的自信,那样的令人无法反驳。明明便是轻笑着的淡淡一语,可是,那话语之中所流转着的气势恁的令人只得相信。
镜无尘踱着方步,如同他突兀出现在冰隐面前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轻抬手,推开那道门。
床上,小晚儿的双眸正缓缓睁开,“妈咪抱……”
“好,妈咪抱晚儿。”看着晚儿眼内闪烁着的兴奋之色,在看看一旁为了刚才的救治而尚未曾完全清理掉的手术器具以及拇针般粗大的各式针管等,冰隐的心在流血。
“妈咪,晚儿刚才做了一个梦哦。”晚儿的童音,散发着软软的甘甜,成功的安抚着冰隐那颗惶急无措的心。而他身上因了刚才的一翻动作,导致留在身上的尚未完全消散的药水味,则令冰隐的眸光黯了又黯。
低头,看上舒服的躺在自己怀中的小晚儿,右手已然轻轻的抚上他的发丝,眼底,有着丝丝的感动与隐忍。她的晚儿,不管承受着怎样的痛楚,却总是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给自己一个软软甜甜的笑。那样的笑,不似是将她血淋淋的心再次重新撕扯一遍。
而她,面对着晚儿的笑,她只能是强作欢颜的附合着。
因为——
她懂得晚儿的心。
晚儿的心,她一直都知道。
晚儿最不想的,就是自己因了他而难过。
而晚儿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为了他的病情而痛苦。
五岁的晚儿,安静而一身病痛折磨的晚儿,却比十岁的正常孩子都来的懂事,来的聪慧。她是医生,晚儿身上的病情有着怎样的痛楚,而一些的冶疗之后所带来的副作用又将是怎样的令人疼痛难忍,她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虽然,有时医生会因了他年龄小而对药量有所减少。
可是,那疼痛却毕竟还是存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