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看书

第109章（第2页）

他因为情绪激动触发了机关，警报声响的瞬间整个人都被牢牢锁死在座椅上。接见室的传声系统自动关闭，监管人员一窝蜂赶来挡住了江别羽的视线。他愤怒叫他们滚开，尽力伸长脖子想看清老师的口型，却只是方便了镇定剂的注射。

“告诉我啊……！”他嘶声痛哭起来，身为圣子在镇定剂的效果下从未这样狼狈地被摁在桌上控制。艰难透过缝隙向玻璃窗外看时对面已空无一人，他慢慢放弃挣扎，闭上了早就哭干眼泪的眼睛。

解除监禁的第二周，十九岁的江别羽因为声称要脱离教会、与搭档一同归入塔联合被养育他成人的教士狠狠扇了巴掌，左耳几乎被打聋。

这是他最后一次和老师见面，虽然他也没想过这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面对面交流。

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仿佛大海与天空倒置。赶走追出来试图挽留自己的妹妹后，江别羽抬手触摸左脸烫得发肿的掌印，眺望天边看不见的海平面时却并没有感到片刻轻松，或许隐隐直觉老师那句“你们会跌落谷底”的评价会应验一般。

因为他彻底丢失了信念，而一个没有信念的人走不长远，只能继续用命令和任务麻痹自己。

“所以乖狗，”他轻声开口，望向站在身边二十四岁的若普，“以为是你自己改变我，实际上被我推出去当挡箭牌，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目睹境中重现一切的若普满脸震惊，这份震惊在[江别羽]主动和他说话时达到了顶峰。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

“当然，”身后传来同样熟悉的声音，若普回头，看见了真正二十四岁的[江别羽]，“这里是我的世界，擅自进来不肯离开的人是你。”

注意到哨兵立刻戒备的眼神时[江别羽]笑了，倒让若普一怔，或许已经很少见[江别羽]会露出从前那般自信张扬的笑容，仿佛过去经历的一切伤痛都被抹平。

“你很不乖啊，小狗。我有点不高兴了，”[他]道，随意挥手散去了两人四周所有的景象，只留一片漆黑，“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认不出你的主人，还是不敢承认你主人是子体的本质？”

巨大的重力顷刻从天而降，迫使若普直接跪下去了，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双臂沉得像深扎土地几百米的树根，似乎稍微用力就有强烈扯断的感觉。若普无法抬起它们阻止子体的触碰，只能任由子体捏住自己的下巴抬头，嗅到[他]满身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江别羽……”他失神道，却在吻压在唇上那一瞬间痛哼出声。

“人类取名字是为了增加辨识度么，”子体微微直腰，恶趣味般当着哨兵的面舔掉嘴角沾染的血，“卡塔斯芬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个体称谓，不愿意叫我主人，你也可以叫我弗洛赛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