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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陆寂连萧远桥的情面都不愿看呢?
他一夜无眠,在书房中踱步直至天亮,万般思量下,才决定将当年的事吐露。
“独横你说,这张桌子上,想凑齐三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酒杯和空座,从前摆给萧远桥,如今摆给程屹安,何时才能回到过去?
“你别怪我,我是怕了,我怕对不起定廉,也对不起你。”
谢微星摇头,“我怎会怪你?定廉一事……”
他蓦地停顿,被酒泡过的脑子渐渐清明。
他盯着面前的空杯良久良久。
“谢家别院那封信,是你放的。”
这时屋外飞来一群家燕,似乎为争抢那小小的燕窝而分做两派,叽叽喳喳吵了一通,最后胜利者挥翅高鸣,将败者驱出院子,这才安静下来。
哑然许久,谢献书动了动胳膊,往屋外指去。
“独横,你看那燕子,尚且要选一个阵营,定廉不过是选了一条,与我们不同的路。”
谢微星望去:“你早就知道?”
“景和十七年,闻廉来刑部大狱时,我瞧见了,可我没多想,我自以为他是来探望定廉的,直到今年山湾渠案重查,我才恍然明白。”
“独横,我装傻充愣过了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聪明事,但我对不起定廉啊,他走前,我都没敢去见他,他一定怨极了我,恨极了我。”
谢微星觉得这造化当真弄人。
总叫他无力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