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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儿一直没回来。
杨鑫一直没有听到脚步,也没听到开门。舅奶奶出去看了好几次,没见人影。杨鑫恐惧万分,心里祈祷他永远不要回来。
她怕白儿会来敲她的门,根本不敢睡。
白儿一直不回来,她又害怕白儿会杀她的猫。白儿是个变态,兴许怕她将他的坏事说出去,就杀她的猫。小猫没在屋里,她想出去找小猫,又怕碰到白儿。
意识渐渐陷入混沌,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白儿抱着她,她不肯,一直喊一直哭,但白儿不放过她。她感到身体皮肤腥臭黏腻的,一阵大汗醒过来,她心中一悸,才发现自己是做了噩梦。
天气太热,身上黏黏的全是汗,席子也被汗水打湿了,头发像是水洗过一般,湿淋淋贴在头皮。低头一看,腿上全是血,原来是半夜突然来了月经。席子上也有很多血。四肢酸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昏头胀脑的。不想出门,也不想下床,周身疲惫地闭上眼睛,和着汗水和经血,一动不动继续睡。
仍然是梦。
她梦见自己大起了肚子,怀了孩子。学校老师都知道了,冷冰冰说,你不要读书了,丢我们学校的脸,回家去吧。我们学校不要你这样的学生。回到家里,舅奶奶却像变了个人,指着她鼻子骂:贱货不要脸,都是你勾引的我儿子,把我儿子给带坏了。你把我们家的脸丢光了,以后他还怎么娶媳妇。春狗和罗红英抓着她痛骂,逼她去打胎。梦里她茫然无助,整个世界冷冰冰。梦里她的心冰凉一片,前所未有地孤独和绝望。
最终她还是醒了。
天大亮了。
昨夜做了一夜噩梦,月经又突如其来,杨鑫拖着酸痛的四肢下床,默默整理床铺。床单上一大片血迹,睡裤也脏了。她将床单卷起来,换了裤子,去厕所换上卫生巾,长头发潦草梳了梳,然后穿着拖鞋,抱着床单去洗。舅奶奶已经在洗碗,看见她,说:“怎么这么晚才起?早饭做好了,叫了你几声都没答应,就没等你。我给你留了一碗,在橱柜里,你待会自己拿出来吃。”
杨鑫脸色苍白,神态有些憔悴,答应说:“哦哦。”
舅奶奶看她有气无力的,问:“你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杨鑫摇摇头:“没有。”
舅奶奶看她抱着床单,说:“好端端洗床单干什么?”杨鑫不晓得怎么开口,舅奶奶顿时明白了,说:“是来月经了,床单弄脏了?你放着吧,身子虚见不得水,放那,一会我来洗。”
杨鑫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
舅奶奶坚持说:“你放着吧,我反正也要洗衣服。我一会把洗衣机抬出来。”
杨鑫不好意思,要自己洗。抱着床单来到洗衣台子边放水,拿起一袋洗衣粉。舅奶奶看她脸色是不太好,有点不放心,说:“我看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买一点药。要不然,待会吃了饭,让白儿陪你去吧,镇上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你表叔今天反正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