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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昏半醒被狗腿拖回了月牙湖,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开门去看外面,连绵黄沙,平坦如席,不见半点绿色影子。
我听到自己心弦格崩格崩断掉的声音。
“竹笋呢?”我疯狂追问狗腿。
他目露恐慌:“老爷,您别吓我,别再胡言乱语了……我去找馆长,您等着,一会儿就回来。”
我来不及阻止,只看到他飞跑在沙地上离开,两排凌乱的脚印缓缓延伸开来。
我缓缓在门口蹲下来,对着沙子发呆,难道是我自己看错了??那些竹笋也是凭空幻想出来的?
不,不……我扣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口干舌燥喃喃自语:“不,青商,一定回来了……一定就在燕北,那些竹子,也一定存在……绝不是眼花看错……”
馆长来了又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木然的躺到床上,一闭眼,就看到青商不停离开的背影,一遍又一遍的撕裂着我的心。
开始频繁的做一个梦,梦里,燕北的沙地里会长出一双手,抚摸我的脸,最后,从梦境走出来我完完整整的青商。
我病了,一种名为相思不得的病,无医可寻,无药可治。
累计前世,我一共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招惹了真正的爱情。
遇到一个人,喜欢了,被骗了,原谅了,离开了。
开心过,悲伤过,绝望过,一切都成了空。
从此我的眼中,却多了一种被称为成熟的伤痛。
燕北的第二个春天姗姗来迟。